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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场景1：风雨中的海滩】
暴雨中的海滩，昏暗而朦胧。寒风凛冽，却偏偏有人这时往沙滩走去。她双手勉强顶起雨伞，也只遮得住肩部以上，下身衣裤尽被大风吹斜的雨水淋了个透湿。
她似乎完全没回家的意思，干脆将雨伞收起，竟在沙滩上散起步来。从东头踏到西面，又从西面走到东头，任由风雨浇淋……
终于，她停下脚步，面对翻腾的海面向远凝视。层迭的浪头背后，似有件不同颜色的事物浮过来。再漂近些，看得清竟然是个人！
几个浪头功夫，那人被冲到沙滩。只见他全身破烂不堪，清晰可见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口，胸口依稀起伏，已然奄奄一息。她试着踢他两下，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眼看他伤口仍隐隐流血，再不救治就没活了。她只得将雨伞扔在一边,双手抓住破衣烂衫将他向远处拖去。
……
一只残破小舟被巨浪打来，搁浅在沙滩上……
【场景2：院长家】
当夜。
“啊……切……”
“Mia，吃药。”
“那个紫眼睛紫头发的家伙死了么？害我感冒……啊……切啊……切”Mia将奋力地擦了一把鼻涕，投出纸团，顿时令面前鼻涕纸堆成的山崩塌，狼藉一地。
“不许胡说！像你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随便侮辱他人……更何况他大概也是无辜难民吧？……人要以善良之心对待万物。所以，第一……”老者竟借机没完没了地发表演讲。
“爸！～是我错了！院长大人，以后不敢了！”Mia抱起卷纸，转身便走。上楼去，哐地将房门关上。她以这种方式宣告自己已经回房休息，却偷偷摸摸遛进那个紫发家伙的房间。手中摸出把剪刀自言自语：“我救你一命，你也得有所补偿吧？”顺手将他的紫色头发剪下一大片，仰仰下巴得意道：“谁叫你的头发颜色这么特别，借我拿回去研究研究。”
“Mia，快休息！”父亲听到楼上异响。
Mia慌忙脱鞋，小心翼翼摸入自己房间才放大声量道：“知道了！”
－
次日午后，阳光偏转，射入西屋。紫发青年被光线照射，渐渐苏醒。
“啊！”满身刺痛令紫发伤者低低呻吟。
咔，院长推门进入：“醒了？年轻人。”
“你是谁？！”青年紧张道。他猛然挺起身体，顿时痛入骨髓，重又倒在床上。
“别乱动，否则伤口会裂开。”院长慈祥地微笑：“怎么会伤成这样？”
“……恩……因为……我不愿应征入伍……很可笑吧。”
院长笑着坐下，佣人适时地送来两杯咖啡。
“现下，各国均竭力徵兵，你这样的年轻人是逃不了的。”
“……”紫发青年在院长帮助下坐起身来，手中的热咖啡令他好受许多。
“我并不知道你是哪国人，但终归是战争的受害者吧。”院长叹了口气。
青年凝视着杯中的水纹：“……是……”
“如果可以，我想知道你为何受刑？” 院长早已看出他身上的伤痕是刑具所至。
青年脸色微变：“我只是不愿上战场！不愿杀人而已！”
“请讲的详细些。”
“你想了解我的过去？！”紫发青年锐利的目光顿时聚焦在院长周身。
“你若是现在走，不进监狱也会饿死街头。如果要我帮你，但我却并不了解你。……是为我自身着想，并无恶意。”
青年明白他的意思，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去为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冒险。
“这样……。好吧。”青年妥协。
【场景3：紫的乡村魔法学院】//此为幻境，紫的梦想是成为私立乡村魔法院校长
青年上双眼，浸入遥远的回忆：
“
在那里，我有一座房子。客厅很大，房间却很小，是我特意设计的。
客厅里我摆满了桌椅，放上黑板，就这样成立了一所简易学校，‘Paup的魔法学院’。
学院成立时，学生也不是很多。但我从不强制收费，因此学生父母也很愿意将他们送来。
有些学生很捣蛋，但却又十分可爱。他们时常懒得学习，上课时多半边滴口水边睡觉，结果被我罚去后院菜地除草施肥。学生们倒更乐意去田里劳动，结果则是我后院的菜地永远不出任何作物。
”
院长脸上浮现出微笑。
“
学校是在偏远乡村，远离都市的繁华，因此村民也相当友善。大多数学生父母没钱出学费，却也时常送来些东西。这样，生活也算过得快活。
时间一长，我的魔法学校在附近村子也算有点名气。于是也有临村人送孩子到我这儿来学习，我当然来者不拒，全部接收。这样下来，我就有四五十个学生了。
……
因为我教学进度缓慢的缘故，一两年下来，只有五个学生学会了初中级以上的魔法。
但，也有个例外！其中有一个天才学生——她竟然学会了狂雷这样的高级魔法！要知道，她只不过是个连字都识不全的小女孩而已！
说来可笑，因为她的缘故，竟然有人向军部告知我有能力培训军队的魔法部队。军方派人与我磋商被我直接拒绝，于是军方就将我抓住，没来由地受了顿好打，冤死我了！！！
”
院长点头道：“世道如此……”
“
然后被投入水牢。听狱卒说上边要将我处死！我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。
‘临行’前的晚上，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竟然良心发现，把我救出来。哎……她也未必安了什么好心，把我扔入一只小舟便走，害我在海面漂泊几天，基本上被渴死。
”
院长听他说话如同玩物，递过茶杯道：“先喝口水，再说说你的魔法。”
“魔法？”Paup顿了顿：“说起来，我也有几项魔法发明。比如说我这头发……是我一次旅行中，从山谷内捡到的魔石。这种魔石同时呈现液态合固态性质，非常润滑，却能很好地附着在毛发上。虽说魔力有限，但做潜入任务用时却再好不过。”
“你是理法师？……原来如此！”院长瞪圆眼睛往紫头上看“示范给我看看。”
Paup笑着拔下根头发递给院长：“和魔石用法相同。”
院长拿起发丝，通过食指将心与发丝相连。呼唤起光辉的起誓，发尖随即明亮。
“有趣的发明！”
“可惜这东西魔力密度有限，中级以上法术就无能为力了。”
发尖光亮渐渐黯淡，院长将发丝扔在桌上：“即使是初级法术看来也持续不了多久。想过改进这一技术么？”
“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“我们合作如何？”
“恩？”Paup双眼盯住院长：“您说什么？”
院长侧目笑道：“为了治疗你的伤势，我可用了不少药材。想离开这儿，至少也要让我回收成本吧？”院长显然对他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“那个……我还真没想过。”Paup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一手。
“哈哈，我们学院正严重缺乏教学人员，现在你被我正式录用了！”面对人才，识货的都会用尽手段。
“诶？！这是勒索！要挟！强迫！软禁！咳咳……”
“乖孩子。”院长摸摸Paup的头：“病好了就来上班，否则会有人向马纳方面去封信的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Paup快踹不上气来。
“好好休息……我会聘保姆照顾你。”说完就转身出门。
【场景4：院长家后山·最高的那个松树】
院长应许他的承诺，聘人照顾Paup。在保姆大婶的粗心照料下，Paup的病也奇迹般地转好起来。
“Paup，现在喝汤。”“呓……人呢？”“又逃到哪去……”“看我不捉你出来。”保姆大娘四处搜寻，但屋里一无Paup踪影。
“小姐，看到Paup了么？”
“哎……那家伙不是给你看着的么？”
“不见了！”
“不可能！给我四处找找。七点前把他给我找出来。”Mia可不愿被父亲骂：“……你在家守着，我出去找，不信这病号能跑多远！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院长家后院对着小山，山上满是绿地，只几颗小松树都显得格外高大。Mia寻着这唯一的石道走去，许久未发现半个人影，远远?望也只看见山包上一颗巨大松树。不知不觉已来到松树旁，她从包中取出水壶，将水浇灌在大树根部。回忆起十几年前刚到贝国不久时的情景：
“
‘我要妈妈！’小时候的Mia拉着父亲的裤脚哭泣，不愿再往前走一步。
‘Mia乖宝宝，不哭……爸爸给你唱歌。’
‘不要歌……要妈妈……’
父亲蹲下身，抱住Mia道：‘妈妈很快就回来的。’
‘不么……我现在就要妈妈。’
父亲双手搭在女儿肩膀上，凝视着她，用食指擦拭掉泪花，微笑着说：‘保证，妈妈会回来的。’
女孩依然低着头，父亲指着她背后的松树说：‘你看，只要这个松树以后长到天上去了，我们就可以爬上去，然后就可以找到妈妈了。’
小女孩看着树，用力点头：‘树树啊，我天天来给你浇水，你要快快长高哦。’
……
”
Mia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……
“哎哟！”某事物从上砸下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还以为是松果，结果在地上看见的却是只拖鞋，还印有爱丽丝魔法学院（Mia父亲所开设的魔法学院）的徽章。
Mia恍然大悟：“Paup！你……”‘给我下来！’四个字还没出口，一巨大事物随后从天而降，却不是Paup本人还会是谁。原来他体力不支，只得上树躲避，这时却连抓住树干的力气也不剩余。再也支持不住下，双眼翻白，直接从树上掉下来。
这松树本就高大，落下来的力道更是不在话下，直将Mia砸晕。
……
等她醒来已是星早晨漫天。
“哎哟……我的脖子……”Mia觉得脖子快断掉了。
“放心，你脑袋还在脖子上。”
“你想谋杀么！”
“杀你也犯不着用谋杀这么卑鄙的手段吧……随便给两火球你就焦了。”
“你?我可是魔法院三年级的第一名!”
“学校里那些东西打起来更本没用。理论不是实践！”
“怎么没用？”
“比如，我给你两火球，你怎么办？”
“‘冰雪盾’（冰雪盾是上位法术，很少有人能学会）挡住，难道还伤得了我不成。”
“‘冰雪盾’……哈哈，好高级的魔法……”
“难道不高级么，真是。”Mia不可一视地托起下巴。
“哈哈哈哈，笑死我了……”
“你是脑子坏了不是？！”Mia莫名其妙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Paup笑得牵动伤口，痛出眼泪却依然咳咳地笑个不停。
“喂。”Mia小心地问：“你不是摔下来……脑子受震荡了吧？”
“没有，没有……我是在想……”Paup一边忍住笑一边解释道：“如果别人同时招呼你十个火球，那你非用尽魔力，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怎么样！”
“然后……烧成全……老母猪……不成烧……猪……哈哈哈哈……才怪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Mia怒瞪Paup，眼白中血丝一根接一根爆出来。
“喂，喂，喂，喂，喂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……哎哟，别动我的左手，还右手好不，哎哟……骨折还没全好，千万，哎哟，老天爷救救可怜的人吧……妈妈耶……救命啊！！！”
“别动！不许叫！否则……”Mia使劲拧Paup的手。
“哎哟……是，是，遵命！遵命！”
“走，给我回去。”
“是是。”
两人‘手牵着手’往回走。
【场景5：月光小湖·星空】
“现在回去非被爸给骂死不可。”Mia开始抱怨“都怪你走这么慢。”
Paup腿打着哆嗦喘起粗气，已作声不得。
“再往前有个小湖，叫月光湖。恩……去年我们在那埋下帐篷，去看看还在不在。”
“啊？！……就在这凑合一夜，你看……”
“大男人，怎么婆婆妈妈。”
“累……”
“走不走，恩？”Mia不讲客气地在Paup腰间伤口处使劲一掐。
“哎哟我的妈！”Paup大惊：“走……我走还不行么。”
“来，手牵手。”拉起Paup左手就往前拽。
－
来到湖边，Mia自己去找帐篷。Paup瘫坐在地，眼望着水天一色的星空，不自觉地舒了口气。……听着湖面微微浪声，风吹树梢的微响，渐渐融入这自然之中。
－
次日清晨，Mia走出帐篷，Paup的脸比苹果还红。
“喂……不要吓唬我，你……可别真死啊！”
“诶，你有毛病……啊？……我死关……你屁……”半昏迷中的Paup稀里糊涂地说。
“你一死不就等于我杀人了？！”
“给我弄点水来，渴……”
“哦，你等着。”Mia去湖边打水。
Paup喝口水，爽快地大呼：“啊！”
“你没事吧。”
“我是想说……你模样长得还真不错。”Paup闭着眼继续说着胡话。
Mia毕竟是女孩，听到这话顿时脸上泛红，俏皮道：“知道就好。”
“但脑子却连猪都不如……脾气更像恐龙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！”Mia登时发火，狠狠在他伤处打一拳。
“恐龙又发火……”
Mia心想他昏迷中都能开玩笑，越想越觉奇妙，竟忘记反驳。
良久，Paup再无反应。Mia顿时心虚：“你……”
“放心吧，我死了是我命背，连人生梦想都没实现就在这里挂了……”
“喂……你是真发烧还是假的？”
“……假的……当然是假的。呵呵，哈哈……”Paup随即彻底晕迷。
“喂！喂！……你别吓我……你别死啊……”Mia能感觉到Paup越来越弱得气息，顿时急得眼泪直流。再也顾及不了许多，背起他蹒跚前进。
【场景6：院长家后院】
“幸好抢救及时，再晚一分钟恐怕就……”院长擦了把汗：“他还真行！”
“说梦话时还说自己没病呢。”Mia低着头嘟嘴说。
“不要狡辩！”院长顿了顿，说：“如果再晚半步，他恐怕也活不成了。”
“嘿嘿……他要感谢我哦。”
“哼……”院长拿女儿没法子，临出门又叮嘱一句：“别有空没空在他晚餐里方苍蝇、臭虫之类的东西，真出人命我也护不了你！”
“哦……”Mia嘴上答应，心想：“老爸怎么什么都知道呢？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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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10-31 12:1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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