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戏叙事研究：英雄之旅角色原型理论

Chengsoul

关于：英雄之旅角色原型理论

在《作家之旅-源自神话的写作要义》一书中，作者克里斯托弗·沃格勒透过英雄之旅理论，在书中提出并详细阐述了八种人物原型。这八种人物原型分别为：英雄、导师（智慧的长者）、信使、变形者、阴影、伙伴、骗徒、边界守卫等原型。

而所谓的原型，分析心理学开创者卡尔·古斯塔夫·荣格认为，是所有人潜意识和文化中不断重复的角色和能力，对应着人类人格当中不同的侧面，且这两者均来源于人类深层的集体无意识中。他将人类的精神世界划分为三大层面，即：意识、无意识、集体无意识。

而作者认为，原型并非固定不变的角色类型，而是角色临时履行的故事中的某种功能和戏剧效果。换言之，一个角色可以在故事中同时表现为多个原型，就好像一种人格符号一样。此外，作者认为每个原型所代表的都是完整人格的一方面，所以要想创造出一个丰满的角色，则该角色就必须具有所有原型的一部分效果。本文将以克里斯托弗·沃格勒所著的《作家之旅-源自神话的写作要义》一书为基础，对此加以阐述【1】。

游戏角色设计：8种英雄之旅角色原型理论阐述及总结

①　英雄

英雄是为他人而牺牲自我利益的人，且往往和自我牺牲联系在一起。在原型中，英雄的心理功能相当于自我，且象征着自我对身份和自身整体性的探求。

在故事中，英雄需要获得观众的认同感，需要让观众将自己投射到英雄心里，并通过他的双眼看世界。而为了让英雄能够获得观众的认同感，所以他们必须具备人类共通的品格、情感和动机。唯有如此，才能获得观众的情感共鸣。而该原型在故事中通常需要做到：

• 需要通过学习和成长提升自身实力；
• 需要通过行动和自身的欲望推进故事的发展；
• 需要为了理想而自我牺牲或者放弃宝贵的事物，以此让人产生深刻印象；
• 需要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面对死亡，或英勇赴死，或者为理想献身，或超越死亡；
• 需要让英雄有各种缺点.一方面让其个性化，从而因为符合心理学中出丑效应的原理，进而获得观众的喜欢和认同，另一方面为未来完善这些缺点提供角色弧的发展。
  

另外，作者还提出了多种英雄类型，例如：

• 不够英雄角色的英雄：目前不是英雄，但是未来可成长为英雄的角色。
• 反派英雄：即既英勇又卑鄙或者具有英雄品质的角色。例如，《最终幻想7》中的萨菲罗斯即为典型。
• 另类英雄：不愿意承担责任的英雄。
• 不自愿的英雄：没有行动欲望的英雄。
• 以集体为重的英雄：例如，《流浪地球》中的刘培强即为典型。
• 孤僻的独狼式英雄：各类好莱坞电影中的主人公，均属这类英雄人物。
• 悲剧英雄：无法克服内心缺点而堕落的英雄。
• 催化剂式英雄：没有角色弧光，且没有成长空间的英雄。
• 反英雄：冷酷而叛逆的英雄，行为反传统、反礼法、反法律、反道德。例如，《西游记》中的孙悟空、《赛博朋克2077》中的强尼·银手等均为典型。
• 武士英雄：以男性为主导的英雄。
• 女性英雄：以女性为主导的英雄。例如《非凡的公主希瑞》中的希瑞、《瘟疫传说：无罪》中的阿米西亚、《大剑》中的古妮雅、《古墓丽影》中的劳拉、《风之谷》中的娜乌西卡等皆是。
  

其他英雄分类还包括：天真、孤儿、烈士、游荡、战士、保姆、寻觅、恋人、破坏、创造、统御、魔力、愚者、弱智等，各种较为少见的英雄类型。

最后，作者认为，英雄原型可以和其他原型组合，最终成为混血英雄。例如骗徒英雄、别人的导师等等混合型的英雄原型角色。例如《鹿鼎记》中的主人公韦小宝，就是骗徒和英雄的结合体。

②　导师

导师原型是帮助和训练英雄的智慧长者。他们的心理作用相当于人内心自性的一面，即人体内最智慧、最崇高、最接近神的那部分。而自性作为良知，将在英雄的冒险旅途中指引着他们。

导师原型在故事中通常需要做到：在英雄尚未成长起来时保护他们、在英雄能力不足时传授技能和训练他们、在英雄遇到困难时帮助他们、在英雄士气低落时激励他们、在英雄迷惘时启示并指引他们，在英雄踏上冒险旅程时赠送礼物给他们。换言之，导师具有帮助和引导英雄的作用。例如，在《魔兽争霸3》中，“最后的守护者”麦迪文即为典型的导师角色。

另外，导师并非都是正面的，也可能蓄意提供不好的建议，教导英雄不好的习惯和技能，从而意图误导英雄走上邪恶之路。

此外，作者还认为，英雄经历坚持不懈的努力，最终也会成为导师。而导师在经过试炼后，则需要把知识和智慧作为礼物传给英雄。换言之，导师就是以前的英雄，且和父母的形象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
而导师的类型同样分为很多种，包括：

• 自愿和不自愿的导师：导师和英雄一样也分为自愿和不自愿的。
• 发明家式的导师：如以科学家身份存在，送给英雄的礼物多是各种发明和设备。
• 悲剧导师：堕落的导师，同堕落的英雄。
• 阴暗的导师：或曰反面导师、反派导师。指的是诱骗英雄落入危局的坏人。例如动画片《匹诺曹》中，诱导主人公匹诺曹的狐狸即为典型。
• 失落的导师：失败的导师，希望完成自我救赎并东山再起。
• 多人导师：英雄可能师从多个传授技能的导师，例如《射雕英雄传》中，教导主人公郭靖的江南七怪即为典型。
• 滑稽的导师：具有喜剧色彩的特殊导师。
• 萨满式的导师：引导部落的人们通过人生旅途。
• 内心导师：英雄已不再需要导师指引，因为英雄已将导师内化在其心中。
• 反派激励类导师：由英雄的仇人或反派扮演，通过歧视和压迫英雄以激励英雄觉醒。
• 道具引导类导师：对英雄觉醒起帮助作用的事物或道具，如书籍、英雄自己的回忆、爱好等。
  

综述之，导师原型具有非常大的灵活性。任何人，包括英雄、变形者、坏人，甚至其他任何事物，只要对英雄有所帮助，都可以暂时戴一下导师的面具，从而向英雄传授知识技能或者赠与礼物。

③　边界守卫

边界守卫原型是把守关口和边界的护卫，他们相当于坏人手下的各种小喽啰，小流氓、护卫和保镖等角色。极少数情况是检验英雄技能和决心的秘密帮助者。

边界守卫的心理功能类似于人心中的各种心魔，例如神经官能症、感情的伤痕、缺点、依赖性，自我压抑等。此外，也象征着每个人在现实中都必须面对的各种阻挠，例如：坏天气、坏运气、偏见、压迫，怀有敌意的人等等。而每当人们试图在人生中做出重大决定或者某种改变时，这些心魔都会竭尽全力阻扰或者考验你，从而给人带来挑战。

而在故事中，他们会阻挡英雄通往下一个区域，从而阻止英雄完成自身的英雄之旅。这就往往意味着他们会给英雄带来某种测试或者考验。英雄必须解决这些难题或者通过测试，否则就无法继续自己的英雄之旅。而为了对付他们，英雄需要想到很多办法，例如正面迎击、施展计策智取、贿赂、结盟、扭头就跑、绕开等等，当然他们也可能被英雄转化为伙伴。而在游戏中，各种关卡中的小BOSS和头目等即为其典型代表。

④　信使

信使原型主要用于激励或者传递消息给英雄，且往往预示着即将发生某种将会打破平衡的重大事件或者冲突，从而让英雄做好冒险即将到来的准备。此外，英雄的冒险旅程，都是通过信使原型的角色发出的冒险召唤而引发。换言之，信使原型是推动故事进展的重要原型之一，亦是激励事件发生的重要前提之一。

而他们的重要心理功能在于引发改变，他们相当于人类内心深处的召唤。例如梦境、或者某个新的想法、某个愿望或者动机等等。这些促使人们的改变，并对英雄为了即将踏上某种改变的英雄之旅，而发出了明确的宣告。信使的种类分很多种：

其一，是至亲至爱告知。例如亲人、朋友等人告知主人公某种重要消息时，他们其实就担负着信使的角色。例如，在电影《太极旗飘扬》中，弟弟振硕告诉哥哥振泰马上要打仗了。在这里弟弟振硕这个亲人就是信使。

其二，反派、坏人、凶手、恶人、敌人、害虫、有害生物、猛兽，甚至是怪物亦可以成为信使。换言之，一切和主人公作对且想要威胁主人公的人均属此列。例如：

• 在电影《惊变28天》中，队伍困在了隧道内。在他们修车时，突然有一大群老鼠袭来。随后，一大群感染者亦跟随而来。原来，这群老鼠是为了躲避感染者而来的。换言之，在这里这些生物即为信使。
• 在电影《第六感》中，电影开场不久，就突然闯入一个想要杀主人公麦克的人，而这个人曾经是主人公治疗的某个精神病人。换言之，这个杀手就是预示冲突即将发生的信使。
  

其三，信使同样不一定非要是人，也可以是某种自然力量、天文异象、特殊的天气，或者奇异的事件。例如，暴风雨、地震、火灾、股市崩盘、自然灾害、凶兆、凶杀案、天文现象、自然奇观等皆属此列。例如：

《战锤：全面战争2》：双尾彗星作为预兆出现

• 凶杀案：在电影《大白鲨2》中，一条鲸鱼被咬死而搁浅在灯塔，以及2个人失踪等事件，就预示着后面人类和大白鲨的冲突即将到来。
• 天文异象：在电影《凶兆》中，电影一开始就通过圣兆，例如彗星出现、各地的自然灾害等异象，预示凶兆即将来临，恶魔即将出现。
• 天文异象：在《战锤：全面战争2》中，游戏动画中有着双尾彗星于天空扫过，预示会出现灾祸的情节。
• 奇异事件：在电影《唐山大地震》中，电影开场主人公在铁轨等待火车时，一大堆蜻蜓呼啸而过的镜头，就预示着地震即将到来。
• 奇异事件：在《冰与火之歌：权力的游戏》中，死去的巨型冰原狼，就预示着未来艾德·史塔克会因为权力斗争而死。
• 凶兆：在《辐射2》的开场动画中，通过干枯的稻谷、死亡的双头牛、生病的孩子凶兆，告知了玩家灾变即将来临的信息。
• 特殊天气：在《古墓丽影9》中，游戏刚开场就爆发了暴风雨，导致游轮沉没，而女主劳拉亦遭遇了险境。
  

《古墓丽影9》：空前的暴风雨引起了船内女主人公劳拉的注意和警惕

其四，信使也可以是某个物品，例如书籍、信物等。换言之，人们可通过物品查看到异常的地方，从而得知线索和信息。例如：

• 在《地心营救》中，本人发现的崩碎的玻璃就是信使，因为它预示着矿山即将崩塌。
• 在《战锤：全面战争》系列游戏的背景世界观中，混沌首领永世神选艾查恩，原来是人族的迪德里克。只因为他的行为和故事，被提前于《天命之书》中有所预示，才导致其最终成为了混沌的永世神选艾查恩。
  

其五，具有信息载体作用的媒体和信道也可以是信使。例如新闻、电报、电话、一封信、广播、笔记本、电视新闻、报纸、传真、微博、微信、邮件、短信等信息载体和媒体这类信道，皆可作为信使的原型。这也是比较常见的信使类型之一。例如：

《未麻的部屋》：辱骂未麻为“叛徒”的传真

• 广播：在《魔女宅急便》中，女主人公小魔女琪琪的广播就是信使。正因广播告知最近几天全是晴天，才让琪琪下定决心去外出修行。
• 新闻：在电影《活死人黎明》中，电影开头突然插播的特别新闻快讯就是信使，它预示着接下来电影最大的冲突即将展开。
• 传真：在《未麻的部屋》中，女主人公未麻转型为演员后，会收到辱骂其为“叛徒”的传真与恐吓信。而传真和恐吓信在这里皆为信使。
• 电话：在《掠食》《赛博朋克2077》《奇异人生》《堕落天使》《生化危机3重制版》等游戏中，NPC会通过电话与主人公联系。例如在《生化危机3重制版》的开场，同事布拉德就打电话告知吉尔赶紧逃。
• 媒体：在《底特律：变人》《赛博朋克2077》《奥秘》《荒野大镖客2》《质量效应》《阿尔法协议》《天外世界》《恋与制作人》《川建国同志想要连任》《生化危机2重制版》《大多数》等诸多游戏中，则有报纸、电视新闻报道、朋友圈、微博、微信、推特、广播等各种媒体信道作为信使，并以此传达信息给玩家的方式。
  

《生化危机3重制版》：同事打电话通知吉尔快逃

其六，就是最传统的信鸽、乌鸦，或者某种负责传信的小动物作为信使。例如：

• 在电视剧《琅琊榜》中，第一集送信给琅琊阁阁主，告知其北燕册立六皇子为太子的信鸽即为典型的体现。
• 在《魔兽争霸3：混乱之治》中，麦迪文就变成了一只乌鸦给人类和兽人送信，要求他们尽快离开大陆，前往卡利姆多。
  

其七，他人告知亦是传达信息的一种方式，在这里其他传递消息的人则为信使。例如：

• 在电影《惊变28周》开场，一个孩子急切的敲门要求开门，并让屋子内的人救命。而屋子内的角色们开门救人没多久，就遭到一大群丧尸围攻并袭击房子。而在这里，这个孩子就是信使。因为他求救的经历，其实正预示着其身后跟着一大波的丧尸。
• 在电影《德州电锯杀人狂》，主人公一行5人在路上遇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，他们好心让她搭车，随后该女人自杀身亡。而这一事件预示着后面不幸遭遇即将发生。
  

其八，信使甚至可是主人公自己的梦境和直觉反应。例如通过梦境、亲人托梦、眼皮跳动、身体异常反应、直觉反应、幻象情节等多种方式，以此作为信使传达信息。例如：

• 在电影《猛鬼街》中，开场就展现了女主蒂娜做了噩梦，梦到有人追杀她。
• 在《赛博朋克2077》恶魔结局，死去的杰克亦会托梦，这预示着玩家将遭遇不幸。
• 在《封神榜》中，文王梦见了失火后飞熊（姜子牙的道号正好是飞熊）来救的情节。
• 在电影《沙丘》中，男主保罗通过幻象和梦境得知邓肯未来会死，且厄崔迪家族未来会遭遇劫难，自己以后更会遇到弗雷曼人。换言之，在这里梦境和幻象就是信使。
• 在《生化危机3重制版》中，刚开场，就有女主吉尔做恶梦，最终变为僵尸的情节发生，从而预示着未来会出现危机。
  

《生化危机3重制版》：吉尔开场就做了个噩梦

其九，航行日志、笔记、信号、书籍等具有存储与记录性质之物，亦可成为信使。例如：

• 在《地心历险记》中，凡尔纳撰写的《地心历险记》这本书即为信使，它预示着小男孩肖恩父亲的下落在哪里。
• 在影视剧《苍穹浩瀚》中，运输船获得他人发来的求救信号，并且这一求救的信息被记录在了航行日志中。而在这里，这一求救信号与航行日志即为信使。而通过这一信使，也导致主人公霍顿等人从正常世界进入非常世界。
  

其十，信使有可能是主人公自己。例如，在《贪婪之秋》中，玩家扮演的主人公萨尔代就是信使。一方面，其是商团势力任命的使节（相当于信使的角色）；另一方面，游戏通过各种跑路任务，形象的传达了主人公“信使”这一形象给玩家。笔者在玩这款游戏时，感受最多的就是主人公似乎在不停的跑路。往往是到达某任务地点后，播放一段电影化演出效果，然后再次跑路前往下一个地点，以此不断循环。

《贪婪之秋》：游戏中其他势力的NPC，祝贺主人公萨尔代成为了商团势力的使节

十一，具有预言作用的角色亦可能会成为信使。例如，先知型权威中的预言家、占星师、占卜师、算命师、先知等皆属此列。

例如，在《赛博朋克2077》中，米斯蒂就会通过塔罗牌为玩家算命，进而让玩家知道未来的结局情况。而在这里，这类角色就好像是一个给玩家建立预期的媒介和信道，更好像是从未来穿越而来，给主人公专门送信的信使。

十二，自然是传统信使了。例如邮差、信使、邮递员、快递员、送货员、报纸投递员、使节、外交官、大使、特使等皆属此列。例如：

• 在《辐射：新维加斯》中，主人公就是“邮差”这一传统的信使角色。
• 在现实生活和历史中，各个国家的外交官、大使和使者，亦扮演着这一角色。
  

综述之，一方面，信使具有预示冲突的作用。而这类预示冲突的设计，其实都可以理解为是信使这个角色原型。换言之，信使本身就具有给玩家建立预期的剧情设计目的。另一方面，信使亦是激励事件发生的重要前提之一。换言之，一旦信使将消息送到，就预示着激励事件即将发生了，接下来主人公也即将从正常世界步入非常世界中。

例如，在电影《太极旗飘扬》中，振硕告诉振泰马上要打仗的消息之后，很快一家人的生活平衡就被打破了，且激励事件也在随后发生了。而主人公也由正常世界（家中），进入了非常世界（战场）。而在这里，信使担负的角色就是一个启动激励事件，让主人公由正常世界进入非常世界的导火索。包括上述提到的《唐山大地震》《苍穹浩瀚》《大白鲨2》《凶兆》《魔女宅急便》等影视作品，均是这种做法，且均为“英雄之旅”的故事结构。

⑤　变形者

变形者原型的本质就是变形和不确定性，且往往和异性有关。作者认为，是人体内隐藏的异性气质的投射，也就是对于性和两性关系的想象和看法，共同构成了变形者原型。例如在生活中，人们往往认为异性善变，或者变化无常。男人和女人皆是如此对方的。例如女人会抱怨男人犹豫、不够投入。男人会抱怨女人情绪化、善变、难以预料。而这正是变形者原型的由来。

变形者的主要心理功能在于传递阿尼姆斯以及传递阿尼玛。阿尼姆斯是女性在潜意识中，例如梦境和幻想中反映出的男性正面和负面的气质、性格、形象等诸多方面的集合。阿尼玛则是男性在潜意识中看待女性的各种方面的集合。此外，变形者还具有传递男性中被压抑的女性气质，以及女性中被压抑的男性气质的作用。

而在故事中，变形者的主要戏剧功能在于将怀疑和悬念代入其中。他们通过不断的变换外表、形象、性格、情绪等等属性，以此让英雄难以对其定位，从而误导英雄或者让他不停的进行各种猜测。

例如，原来是盟友或者导师的人，有可能在后面摇身一变成为叛徒或者坏人。一开始帮助玩家的角色，有可能在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后，就趁机出卖英雄。

故此，也就导致英雄在面对变形者时对自身提出诸多疑问，诸如：会对我忠诚吗？会背叛我吗？会爱我吗？是伙伴还是敌人？所以在故事中，英雄的需要及时分辨出他们的立场，以此避免可能的重大损失。而在这种疑问和怀疑之中，剧情就产生了悬念。

变形者最常见的形态就是各种具有勾引和毁灭力量的蛇蝎美女、女杀手、黑寡妇等异性形象。当然，如果英雄是女性，则变形者会变成各种小白脸、花花公子等异性形象以此勾引女英雄。此外，任何角色都可以戴上变形者的面具，例如坏人可能会成为变形者，从而误导或者陷害英雄。导师或者其他人也可能会成为变形者帮助英雄。

⑥　阴影

阴影原型，象征着人类内心尚未表达的欲望，或者被人隐藏和抛弃的一部分。换言之，阴影就相当于人类身上被自身厌恶和不被承认的那部分人性弱点，且最终这些被否定的事物和情感会转化为可怕的恐怖力量。

由于阴影的负面作用，它在故事中也往往被投射成坏人、反派、敌人、大BOSS、怪物、恶魔、魔鬼等各类可怕敌人。他们会在英雄的英雄之旅的冒险过程中，作为强大对手向英雄发出挑战，并制造矛盾和冲突，从而将英雄置于危险和生命威胁之中。

而当英雄在冒险旅程中也显示出各种负面情感状态时，例如不愿自我牺牲、自暴自弃、自大、自私自利等情况时，即代表着英雄也被阴影压制了，并显示出了阴影的一面。

此外，在故事中，阴影还可以和其他各种原型结合。例如和变形者的结合就是典型。例如英雄的恋人在和英雄恋爱后，因为某种愿意而仇恨英雄，从而化为阴影，而想要报复甚至毁掉英雄。

最后，阴影也就是故事中的反派，也需要一些优点和美好的品质，以此让玩家在故事中进行选择时处于两难之择。

⑦　伙伴

伙伴原型即和英雄结伴同在英雄之旅冒险的人。他们在冒险过程中，可以陪伴英雄说话、和英雄争论、帮助其跑腿、帮助英雄送信（如送情书，传情话）、帮助侦察（例如侦察逃跑路线、藏身之所）、为其战斗、提出建议/警告/挑战、作为喜剧气氛调节器等各种作用。

该原型象征着人类内心人格之中，尚未启用但是又必须激活的部分，以及生活旅途中可以对人们提供帮助的关系和朋友等社会关系。同时，也象征着在危急关头，人类自身的强大内心力量。

此外，伙伴原型并不一定要是人类伙伴，非人伙伴和动物伙伴也经常作为英雄的同伴出现，并陪伴其完成英雄之旅的冒险。

⑧　骗徒

骗徒原型是人类内心恶作剧能量和求变欲望的化身。他们在故事中，往往作为喜剧调剂存在，以此缓解冒险旅途中的巨大压力，以及由此而带来的沉重、紧张等各方面的负面情绪，从而起到调节故事节奏的目的。

在故事中，骗徒往往以小丑、滑稽的死党等身份而存在，且在冒险旅途中，他们也习惯于用计谋智取获胜。此外，骗徒原型也有可能会和英雄原型结合，成为骗徒式的英雄角色。

综述之，在《作家之旅-源自神话的写作要义》一书中，作者认为每个原型并非孤立的，是可以相互混合，并进而运用于角色原型的设计中的。

例如，导师也可以是伙伴，例如《西游记》中的唐僧即是典型。骗徒也可以成为英雄，例如《鹿鼎记》中的韦小宝即为典型案例。而如果将这八种角色原型相互混合，就可以创造出丰富多彩的角色形象。以下是笔者总结的各种可能的原型混合方式（本节就以这个总结结尾吧）：

英雄之旅角色原型汇总表

参考资料
[1][美]克里斯托弗·沃格勒.王翀/译.《作家之旅-源自神话的写作要义》.2011.电子工业出版社

文/猫不凡
来源：蓝色疯狂岛
原文：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oRIylDPGE-MC7epfX5abvQ